第四百七十章 病中的烦恼 二合一-《重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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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文笙暗自好笑。

    她昨晚上睡得足了,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困,钟天政想睡,她偏还不急着弹了呢。

    钟天政就不是个心路宽的,事情脱离掌控由人摆布本已难熬,这摆布他的人迟迟不下手,更加折磨人。

    他知道文笙有意与他作对,想不理会接着练功吧,心里压着事,怎么也静不下心来,等到入更时分,实在忍不住了,冷冷开口:“怎么还不弹琴哄我入睡?”

    文笙“嗤”地一声笑。

    笑声中嘲弄之意太明显,钟天政闭着眼睛,耳根有些发烫。

    好在文笙没有再逗弄他,琴声很快响起来。

    钟天政只觉着那琴声像春风一般轻柔,又像缠缠绵绵的丝雨,将他包裹住,就此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事与愿违,这一晚文笙将钟天政捆起来没多久,还没等进入梦乡,就听着钟天政呼吸有异,他又发起高热来。

    文笙无法,坐起来点上灯,弹了几遍《连枝》。

    钟天政烧退下去了一些,却说起梦话来,说的都是东夷话,头在枕上辗转,很是急切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说得很快,文笙又不懂东夷话,停了琴,傻傻看着他。

    钟天政突然很是突兀地叫了声“妈妈”,声音颇有些尖厉。

    文笙心里一颤,不觉动容。

    钟天政是梦到了小时候么?

    文笙还记得,他俩初到奉京的时候,钟天政曾经说过,在他十岁的时候,他的母亲将他托付给旁人,而后投井而死,那时候,她还不知道,钟天政的母亲竟是东夷大首领晏山的妹妹。

    十岁早已记事,加上钟天政又是如此聪慧,想来早熟得很,母亲的死怕是对他刺激很大。

    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,文笙想把钟天政从噩梦里唤醒,看他唇因发烧而干裂,像白天那样倒了杯水,给他送过去,推了推他,唤道:“阿政?”

    钟天政没有醒。

    他烧迷糊了,神智虽然不清,却显是感觉到了什么,死死咬住唇不再作声。

    文笙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醒醒,喝点水吧。”

    钟天政很乖地探头张口,文笙怕呛着他,将他脑袋抬高,慢慢将水给他喂了下去。

    钟天政喝了水,继续睡了。

    文笙却忍着《连枝》带来的不适,久久站在他床前。

    要怎么对待钟天政?文笙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。

    理智上她知道不能放虎归山,钟天政心狠手辣,因为他,已经死了太多无辜,除恶务尽,可感情上,她又显然下不了这狠手。

    就像她现在拿铁链捆着他,他病了,她还用《连枝》在帮他调理。

    若是没有选择就好了,没有选择,她就必须如此,就像当日在于泉港,钟天政以箭射她,她便以《碎玉》还击。就像在鬼见峡,钟天政与她生死相斗,她便逼他沉江。

    她能锁他一时,能锁他一辈子么?

    文笙呆立好一会儿,最终狠下心来,甩手转身,回到自己床上歇息。

    这一晚,钟天政不知什么时候退了烧,等文笙醒来时,他已经醒了,偏动不了,神情愤愤然,好似受了多大委屈。

    文笙解开铁链子,笑道:“这么长的链子可不好找,咱们走的时候带上,别弄丢了。”

    钟天政眼中迸出怒火来,显然又给文笙记了一笔。

    两人匆匆吃过早饭,结账离开。

    钟天政问明道路,果如之前所说,坐在前头赶着驴车,载文笙直奔南湖道。

    此时南湖道驻扎了朱子良麾下的大队兵马。

    离得越近,文笙和钟天政越觉情况有异。

    更有传言称,朱子良之所以把兵都撤到这里,是因为大梁北方已经打起来了,朝廷有意与南崇议和,将朱子良这数万人马调到北方去平定叛乱。(未完待续。)

    ps:先发。我再改错。嘿嘿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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