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说完了,白云坞主匍匐于地,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。 那真是响头,磕在石头平台上“砰砰”的,一下子就把文笙和谭五先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。 钟天政面色虽然如常,身上却不由地有些紧绷,往前靠拢了几步,紧盯着白云坞主,手将洞箫攥得死死的。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,人这一辈子里想做大事,就不得不经历几次豪赌。 成了自是称心如意,败了,那便是万事皆休。 若幽帝对后人的考验到此为止,那么白云坞主目的达成,拿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,过河折桥是一定的,他们几个就算能侥幸活下来,日子也不会好过。 说是衣钵,钟天政不用细想就猜得到,历代白云坞主在乎的可不是《希声谱》,多半是传说中的大周玉玺和宝藏。 有了这两样东西,白云坞这伙人就有了大义和底气,可以招兵买马大干一场,重建大周皇朝。 他赌依幽帝这个能折腾的劲儿,不会叫白云坞主轻易如愿。 三个响头磕完,白云坞主趴在那里等着,四下静悄悄的,没有半点变化。 白云坞主脸色微变,等了片刻犹不死心,又一连磕了几个响头,用力之大,若非他武功了得,额头非肿起一个大包不可。 他那十几个手下见状忍不住聚拢过去。 就听白云坞主嘶声道:“为什么没有动静,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?” 东方不敢应声。 一旁石碑上明明写着:后人欲继我之衣钵,承我之遗物者,诚心于此叩拜。 幽帝早死,不可能知道这墓门机关不是白云坞主所开。那么东西在哪里呢? 白云坞主两眼发直,喃喃道:“难道是我的心还不诚?多少年了,从我懂事起,挖空心思,才有今日,谁又敢说我的心不诚?” 可是事实偏就摆在眼前,白云坞主仿佛掉了魂一样从那石台上下来。绕着石碑前前后后看了半天。一众手下见他两眼发直,都不敢劝。 白云坞主也不知哪条筋动了动,觉着说不定是头磕得不够数才触发不了机关。随便指了个手下,命他上台去,替自己磕头。 文笙几个放下心来,再去看墙壁上刻的字画。 就见墙上起始之处画了一些长短粗细相同的小棍子。上面刻了不同的符号,按旁边所配文字所言。这就是算筹。 算学中最为基础的就是用算筹纵横排列来计数和计算。 算筹的运用之法:先识其位,一纵十横,百立千僵,千十相望。万百相当。 大梁也有算筹,官宦商贾都在用,只知是老祖宗传下来的。时间久远,由谁发明已不可考。 所以众人一眼就发现了墙上这套算筹的不同之处 。 这套算筹运用之法。据在它之后的文字说,若能彻底掌握,运算时很大数字的乘除都不用一步一步摆下去,只管照着数位运筹如飞,到时连人的眼睛都跟不上。 若是哪一只算筹被人移动,只要从上到下扫一遍,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随手拨正。只有到达这种程度,才能学习接下来的算学中的求积尺以及会圆之术。 后面的求积尺更是叫人眼花缭乱,有圆有方,有梯形面、亦有三棱、四棱锥。 这般复杂,绝非短时间之内能弄明白的。 即使好学如文笙、聪明如钟天政、见多识广如谭五先生看不多会儿都觉着头晕目眩。 若他们此时处在窗明几净清香浮动的书房里还好,在这么个阴森森的地方,加上一旁还有白云坞的人虎视眈眈,实难静下心来,潜心钻研学问。 钟天政闭了闭眼,忍住涌上来的恶心头痛,向旁走了开去。 整整一面墙,密密麻麻刻的全都是算学,若这是幽帝避世而居之后的研究成果,他命人将其原原本本刻在这里,是希望子孙后代中能有人对它感兴趣,使其不至于失传吧。 可惜好不容易进到这里来的白云坞众人却视之如敝屣,没有一个肯多看两眼。 众人此时所处的这个圆形大厅,墙壁亦成环状,刻着算学的大约占了三分之一。钟天政走到尽头,发现接下来墙上刻画的内容换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