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纪南棠回身望向他,感激地道:“一直以来,南棠都有劳诸位兄弟跟着殚精竭虑,辛苦筹划。” 杜元朴连忙摆了摆手:“将军,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。我刚才在想,咱们自己打天下,赶走外敌,平息战乱,可能需要五至十年,若是便宜了旁人,一定要少于这个数,不然咱们可就亏了。” 纪南棠闻言笑了,回来坐下:“这话有意思,元朴你详细说说。” 杜元朴是纪南棠的智囊,代他分析大局向来既面面俱到,又入木三分,他说的话纪家军由上到下都很信服。 “咱们自己干,现成四万人马,不管兵还是将,都是跟着将军出生入死的,只要将军有令,水里水里去,火里火里去,肯定是一条心,不过米景阳那一万人就不好说了,不但米景阳出身斐园米家,他手下将领也有好几个类似情况的,一旦发动,牵扯到方方面面,顾虑必多。” 纪南棠点头:“说得不错。” 纪南棠适才不愿领受部下们的好意也有这方面的考虑,这十余年间虽然他一直在带兵打仗,立下的功劳着实不少,在朝廷里却一直感觉着方方面面的排挤,这排挤不但来自于皇亲国戚,也包括世家高门,若将这所有的势力全都连根拔起,实在太过伤筋动骨,大梁的老百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。 到底是杜元朴知道他的心思。 童永年有些烦躁:“要不说这些高门大户最是烦人,难不成我们要尊米景阳为主?丑话先说头里,别说兄弟们不干,我第一个不服。” 杜元朴沉吟:“这个人确实不好找啊,推个草包不足成事,身份够高又有能力的,别说我尚未发现有这样一个人,就算有,也早被朝廷和钟天政控制起来了。” 童永年翻了个白眼:“说半天跟没说一样,还不是得自己干?” 文笙望着几人欲言又止,这会儿终于插上了话:“我有一个人选,大家听听如何。” 她一开口,顿时将诸人的目光吸引过来。 “程国公李承运,可不可以?” 文笙不否认她有着很大的私心,但李承运是荣嘉长公主的独子,建昭帝的亲外甥,这身份可是够高的了,足以吸引权贵世家们归附,至于能力方面,不知纪南棠等人会怎么想,但愿不要只记着他那个大梁第一纨绔的名号。 文笙本已做好了应对大家质疑的准备,可谁知她话出口都半天了,竟然无人反驳。 到是童永年有些犯难:“程国公在东夷人手里啊,还要先想办法把他弄出来。” 纪南棠亦道:“若是能救出程国公来,那自是非常合适。” 其实文笙想多了,李承运前三十年虽然声色犬马变着法子玩乐,但他不结党权臣,不结交皇子,为人意趣“高雅”,一掷千金,在奉京乃至整个大梁权贵圈子里名声都不错,纪南棠、杜元朴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。 更何况他同文笙的关系又是如此密切。 纪南棠甚至有松了口气之感,李承运被俘之前曾给符良吉做过监军,像童永年当时在符良吉帐下听令,相当于给李承运做过一阵子部下,他都不反对,那米景阳就更不用说了。 李承运断后掩护的正是他们那一支人马。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李承运在东夷人手里这么久了,以东夷人的残暴,不知他是不是还活着,有没有伤了残了,只要能把人囫囵救出来,他要不要做这个皇帝,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。 连杜元朴都觉着,难得李承运和杨昊御、杨昊俭都不对付,依他的脾气,再加上和文笙的交情,若是大家真能将他从东夷人手里救出来,扶上皇位,远得不说,他们这些人至少可保一世平安,断不会有鸟尽弓藏之虞。 于是大家商量的话题就从“到底由谁人来做这个皇帝”变成了“如何营救李承运”。 不得不说,这也是个叫人伤脑筋的大难题啊。 文笙将上一次他们一行去于泉的情况说了说,如今白州全境都落入敌人之手,情况比当时更为严峻,哪怕花大代价派一支奇兵绕路去泰陵,偷袭白州大牢成功的可能都极低,更何况李承运是不是还压在白州大牢里也不一定。 饶是纪南棠,也觉着不好办,沉吟良久方道:“不然就双管齐下,能用的办法都用上吧,救人的事元朴你多出点力,安排得力的人手,就算不能劫狱,好歹也要打听出来程国公现在的情况,再一个,口风一定要紧,万不可走露消息,叫外人知道咱们急着救程国公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