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孔长义不由地抬手揉了揉眼睛。 上一次见到这等异象,是在玄音阁大比的最后一天,天降大雨,才叫顾文笙琴声中的诸般防御现出形来,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? 那一层屏障虽然若隐若现,但它真的幻化出实体来了,在火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华。 钟天政皱起眉头,他的手感觉到了强大的斥力,隔着顾文笙不过尺许,竟再也无法近前。 相持只有一瞬,钟天政几乎是立时就判断出来:这层近乎于实体的屏障,他穿破不了。 于是,他开口道:“要不要看师兄写给你的回信?输给我,我叫你看!” 文笙明知道这是钟天政抛出的诱饵,绝不可以产生丝毫动摇,否则就是上了他的大当。 可谭瑶华的回信对文笙的诱惑简直太大了,大到一瞬间她完全无法控制心神,微一晃神间,钟天政的手已经穿过了屏障,落下来,轻而易举取走了她的琴。 琴声止歇。 钟天政半身染血,手捧“太平”,望着她微微而笑:“你输了!” 四下里欢呼声轰然响起,文笙心中只觉说不出得疲惫,冷冷地道:“把谭兄的信给我。” 这信是真的存在,还是钟天政杜撰出来,只为引自己分心? 好在钟天政很痛快,道:“你等我把眼下的事处理了,便拿给你看。” 他转回身,招呼林英过来。 若换一个主子,林英自是要说点吉利话,恭喜一番,不过对着钟天政,他多一个字也不敢说,过来躬身听令。 钟天政问他:“这个月还有哪天是黄道吉日?” “啊?”林英瞠目以对,他答不出。 钟天政没多等他,自说自话:“算了,时间来不及,下个月吧,下个月我要大婚,着人赶紧准备。你将孔师父好好送回去。” 他转向孔长义:“钟某下月大婚,迎娶顾文笙,还请孔师父把话捎回去,大家是敌非友,谭家和玄音阁的人恕我就不请了。” 孔长义同情地望了文笙一眼,都是阶下囚,他自问也做不了什么,没必要惹怒这疯子,当即一言不发站起身,低头跟着林英离开。 大敌当前,怎么安置文笙却叫钟天政有些犯难,眼前这村子位置不错,离着雄淮关近,他往来方便,只是四公主刚在这里办过喜事,就算把人全都赶走了,也叫他觉着犯膈应。 钱平负责的那村子不错,就是有点远。 他正想着,钱平带着手下赶来请罪。 钟天政亲自试过《探花》的厉害,没有多怪他,给他加派了人手,叫他把文笙带回去。 钱平大大松了口气,这一次文笙没有了琴,整座村子十几户人家早按钟天政的交待,找不出任何一种乐器来,看她还怎么折腾? 钟天政命令手下整军,准备迎战来袭的朝廷军队,临去同文笙告别:“好好休息,别胡思乱想地伤神,我等天亮去看你。” 文笙冷冷应道:“好,还望你说话算数。” 钱平却突然想起一事,紧走两步,追上钟天政,悄声禀道:“公子,顾姑娘有把锋利的短刀,贴身藏着呢。” 钟天政不以为意:“叫她拿着就是,放心吧,哪怕天塌下来,她也不会学人寻短见。” 钱平不敢质疑钟天政,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 叫他微微安心的是,文笙情绪很稳定,跟着他回去,一路上半句话也没有多说。 第二天,钟天政果然到那个小村庄来见文笙。 不但他来,浩浩荡荡还带了不少人。 明明认识,钟天政偏要再给文笙介绍一遍。 “段正卿段老,如今是汉王殿下的首席智囊。林庭轩,汉王殿下的侍卫首领。我准备叫段老来做咱们的媒人。” 文笙不理会那两人示好,脸上无动于衷,心里却知道钟天政这是告诉自己,杨昊俭如今已经被他控制了。 钟天政还将胡良弼也带了过来,胡良弼坐着车,不言不语,专心摩挲着手里一块长条木板。 钟天政把谭瑶华的回信交给文笙。 其实也不能说是回信,只是夹在文笙去信中的两页纸,谭瑶华在纸上谈了谈对四幅画的感悟,并且说有一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,他也把它画了下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