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戚琴赶紧安慰众人:“没事,他心里头什么都清楚。就这样吧,你们千万别回去找了,民不与官斗。何况那还是位皇子。” 他怕文笙和云鹭咽不下这口气,执意要回去拼命,顿了顿,转移话题道:“你师父这两个月一直练着琴呢。不信叫他给你来一段。” 文笙不解,师父和戚琴被囚禁这两月明显是受了不少折磨,那杨昊俭的手下如何会把乐器给他们用。 此际同师父有关的一切文笙都想知道,她望向师父,看他是不是想同自己要琴使。她是跟考场上直接下来的,古琴自然也带过来了。 谁料王昔全无那意思。他直接张口唱开了。 文笙细听,立刻就分辨出来师父唱的竟是一支琴曲的减字谱。 文笙听着他唱“七上六,五退复,五退复,五退复六上七,六上退复五……”一时再也忍耐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 要多么爱,才会在手上无琴,神智未清的时候仍然练习不缀。 杨昊俭,这样的人你都下得去手,你有何德何能争储君之位而坐拥天下? 王昔依旧在吟唱着,文笙擦了擦眼泪,将自己那张琴拿过来,摆在师父面前,道:“师父,您弹。” 王昔端详了这张琴,他还记得这是自己所做,后来送给了徒弟,只是琴弦上不知为何沾了点血迹,老爷子看上去有些嫌弃,但多日不弹实在是手痒,还是如获至宝地弹了一曲。 两月不弹,果然并未如何生疏。 文笙这时候看着已经平静多了,在旁边听完这一曲,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。 范太医给自己处理过手上的伤,他的医术十分高明,待他给师父看过了,若是能治自是最好,若是治不了,自己也要想方设法,务必令师父恢复过来。 另外,还回什么青泥山,这大梁朝廷都快要烂透了,来日天下倾覆,不知道有多少像师父这样的人要跟着遭殃。 师父所赠的这张琴,一直没有名字,从今日起,它便叫作“太平”吧。 王昔连弹数曲,终于露出舒爽之色,长吁了一口气,往那里一坐,眼睛微眯,昏昏欲睡。 文笙很想叫他歇一歇,只是前面,李承运的庄子到了。 她和云鹭将两位老人自车上搀扶下来,自有李承运的侍从叫来山庄管事,安排众人住下。 李承运不在这里住,亲自同管事的交待了一番,带着侍从返回国公府去了。文笙托他的侍从给杜元朴等人送个信,她和云鹭夜里要留下来,陪陪二老。 天黑之后范太医过来,文笙请他给两位老人都彻底检查一下身体。 情况比她想得还要麻烦,王昔因头部受创,记忆减退,不喜说话,连喜怒哀乐都受了影响,对什么事情反应都淡淡的,很多时候需要人照顾,再想像之前那样独居山林是不可能了。 除此之外。还有戚琴。 之前他一直没有说,文笙和云鹭等人也没有发现,戚琴左手无名指断过,伤处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。如今骨头已经长歪了,这根手指无法弯曲。 对一个乐师而言,这种伤是非常致命的。 现在给他一把胡琴,他都无法拉上一支完整的曲子。 对此范春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,只能先慢慢治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