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零四章 帝王就得行王道、行霸道!(求全订)-《回到明朝做昏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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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由校看着宋应星,笑着问道:“为什么我觉得荀子的学说更好一些?荀子开篇就说: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”

    “在人性问题,荀子主张性恶论,人性善是教化的结果;在天道观方面,提出“制天命而用之”的人定胜天的思想。荀子对礼很重视,宣扬儒家的王道思想,认为‘水能载舟亦能复舟’。荀子曾经说过:天人相分,制天命而用之。”

    看了一眼朱由校,宋应星眼睛瞪的老大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自己认识的这个贤弟,居然如此大胆说自个儿推崇荀子的学说。

    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,荀子都已经快成为异端了。

    大家推崇的是孔孟,在人性方面认为是人性本善,推崇的是理学,推崇的是朱熹,推崇的二程,即便推崇是王阳明,也没有人会去推崇荀子,因为荀子的学说没有市场。

    既然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那么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是什么?

    天灾是帝王失德的预警,如果天人相分,制天命而用之,那帝王是什么?百官用什么去限制帝王?

    如果人性本恶,那么应该用什么去限制这种恶?

    用教化,用律法。在荀子的主张之中,隆礼重法。

    在荀子看来,人的天然本性是追求利欲的,而礼的作用则在对人的利欲的无限追求作出限制,二者之间不免有冲突。

    为了确保公共秩序的正常运转,礼的遵循不免要诉诸于一种强制性。由此,礼转为法。

    因此,荀子常有“礼法之枢要”“礼法之大分”的提法,而以礼法并称。

    这与“刑不上大夫,礼不下庶人”背道而驰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人会喊出来“刑不上大夫,礼不下庶人”,可这是谁都想要一个特殊待遇,谁都想自己与众不同,谁都想在自己犯罪的时候不会受到处罚,做官的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情况下,没有人会喜欢法家,这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。

    原本帝王应该坚持支持法家,可是却没有。

    在儒家壮大之后,彻底占据了主流,把法家的思想关进了笼子里。法律需要靠着帝王的强大来维持。一旦帝王失去了权力,或者权力被削弱,那么帝国的法律就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大明朝建立之初,法律之严苛,执行之到位,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。

    这些年文臣犯罪的后果越来越轻,自然就有更多人会走上这条路。

    在这样自私自利的基础上。荀子的思想自然就不合适了。

    于是他们开始打压荀子的思想,开始将荀子斥为异端,甚至将荀子赶出了孔庙。这都是他们在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说到底就是在打击异己,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。

    朱由校刚刚说的这一套言论,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被排斥的。

    没有人希望帝王推行荀子的理论,因为一旦帝王推行了荀子的理论,那么他们的很多特权都会被削弱,他们的很多说法都会行不通。所以他们不会让帝王这么做。

    这是读书人集体的利益,他们下意识的就会反对。每个人找出来的理由可能会不同,但是他们就是会反对,因为这是他们整个阶级的利益,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。

    甚至连宋应星看向朱由校的目光都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“贤弟竟然想学荀子?”宋应星诧异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吗?”朱由校反问道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    “可是荀子……”宋应星略微有一些迟疑。

    原本他还想开口说什么,可在看到了朱由校脸上的笑容之后,原本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,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我说我想学荀子,宋兄是这个反应?”朱由校面容严肃的说道:“宋兄是不是想要让我改邪归正?如果我冥顽不灵,是不是需要对我进行打击?可是这样的作为,与理学和心学他们有什么不同?”

    “你说你觉得陛下说的有道理,可是荀子的思想没有用吗?你说可以试一试关学,那为什么不能试一试荀子的思想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管这个叫什么吗?这个叫双标,意思就是放在我自己的身上可以,但是放在你的身上就不行。”

    宋应星有一些惭愧地看着朱由校,半晌才开口说道:“贤弟的话犹如醍醐灌顶,让我茅塞顿开。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,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贤弟。”说着宋应星对朱由校抱了抱拳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应该去决定谁对或者谁错,也不应该决定谁的学说是对或者谁的学说是错。互相勾结就会形成党争,索性就去实践看看,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对的,那么自然就会有一个好结果;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,那就证明是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要允许别人有不同的想法,我们要容得下不同的学派。即便要争论,也是拿事实去证明,而不是去破坏他人,不让他人说。”

    宋应星看着朱由校,眼中带着敬佩,笑着说道:“贤弟大才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同意你的观点,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。”朱由校看着宋应星,笑着说道:“或许这就是你想要的吧。没有门户和门派之见,用事实说话,而不是用嘴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样!”宋应星一拍手说道:“贤弟果真大才!”

    “你去书院吧,那里是你施展的地方。”朱由校笑着说道:“或许到了那里之后,你会有不同的想法,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到时候你可能会有新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对于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,朱由校是不相信他。

    虽然看起来很有哲学思想,但事实却不是这样,现实永远是很残酷的。看起来很有道理的东西,到了现实那里却必然会行不通。

    “今天见到了宋兄,让小弟茅塞顿开想到了很多事情。想来下一次再见面,我们都会不一样。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咱们他日再见吧。”

    朱由校说完,对宋应星拱了拱手,然后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看着朱由校的背影,宋应星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
    如果他现在还看不明白对面这个称自己为兄长的人的不凡,那他也就不用在京城继续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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